91歲還在臺上抖包袱,觀眾笑得比年輕人還響,田立禾直接把“退休”倆字兒撕了。
(資料圖)
去年三月,天津謙祥益文苑,他拄著根拐棍上臺,開口一句“我耳朵比你們手機信號都好”,底下立馬炸鍋。
那天我坐第三排,看得清清楚楚,老爺子說到“文章會”里“子曰”那段,一口氣不卡殼,旁邊九零后演員偷偷抹汗。
有人嘀咕:都這歲數了,在家帶重孫不香嗎?
可田老偏不。
每天六點起床,先壓腿再背詞,孫女田耘拍的視頻里,他一邊輔導小學二年級的曾孫寫“鳥”字,一邊嘴里念叨《八扇屏》的貫口,小孩寫歪一筆,他貫口也歪一句,全家笑成一團。
練功和過日子在他那兒壓根沒分界。
更狠的是,去年他收了個新徒弟張慶森,原先做企業的,五十多歲突然改行說相聲。
專場那天,張慶森在臺上緊張得話筒直抖,田老就坐在側幕條,嘴里小聲給徒弟“提詞”,一句沒落。
演出結束,老爺子第一句問:“觀眾笑沒笑?
”張慶森點頭,他才松口氣:“笑了就行,錢不錢的,那是賬房先生的事。
天津曲協去年啟動“田立禾相聲藝術傳承工程”,把老爺子80年攢下的手稿、錄音、甚至早年在小劇場畫的站位圖都翻出來。
整理小組的人告訴我,老爺子記憶力嚇人,哪年哪月在哪兒演了啥,他張嘴就來,連當天臺下第幾排誰睡著了都能記住。
錄音里有一段1958年的《賣布頭》,雜音里突然插一句“那姑娘別嗑瓜子了,吵得我快板都亂了”,現在聽還是樂。
說白了,相聲這行最怕人走茶涼。
田老不退休,就是給后臺的小輩留一口熱茶。
后臺小演員跟我說,只要田爺在,沒人敢偷懶,他往那兒一坐,氣場跟監工似的,可散場后又挨個給年輕人發糖:“嘴里甜一點,上臺才逗得出甜包袱。
有人算過,他91歲,登臺超過一萬場,觀眾加起來能坐滿整個天津奧體。
可老爺子自己只記得一句話:“觀眾把笑交給你,你得還回去,不能欠賬。
所以,別問91歲該不該退休。
田立禾用一根拐棍和一張嘴證明:只要觀眾還肯笑,他就敢在臺上站到最后一刻。
相聲的命,不在檔案里,在臺口那盞只要亮著,他就不會下場的燈。